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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寒冬取暖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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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月4日     收藏 打印 推荐 朗读 评论 更多功能 
当年寒冬取暖事
2019-01-04

    岁月如歌

当年寒冬取暖事

    每到冬天,总想起小时候被冻哭的事。

    当时我正上小学四年级,学习很积极。没等母亲烧好稀饭,就卷起煎饼往学校跑,到校后才发觉来得太早。中午,全家人围坐桌前吃饭,我那被冻肿的手始终没拿住筷子,父亲便瞪了我一眼,我就放声大哭起来。那时的我不经冻,吃得不好,穿得也单薄,一件旧袄在身,还是空心袄。

    其实,父母对我是关爱的,尤其是母亲。“白霜牙牙,各家不落。”早晨起床穿衣时,母亲常念叨这句话。母亲很早就用塑料布把窗户封好,墙缝也塞上麦草,用麦糠生好火盆,所以屋内较暖和。她把棉衣放在火盆上烘烤后,急忙递过来让我们趁热穿。

    那时的冬天,人们取暖的办法真多。我经常见到于兵兄弟俩蹲在屋山墙下晒太阳。他们家缺衣少被,夜里烤会火,就钻进牛屋院的麦草堆里过夜。大队田支书最潇洒,整天穿着一件旧军棉衣,带五角星的纽扣早被孩子们揪掉拿去玩了。他既要风度,又要温度,不愿敞着怀,腰间只好系上一根草绳。在学校课间,我们想方设法取暖,比如在座位边跺脚,或者跑到教室外的墙根扎堆挤暖儿,我们叫“挤棉花”,再就是推铁环、踢毽子、打沙包……通过运动,使身子暖和起来,直至满头大汗,脱下棉帽,一个个头上冒着热气。同学三民不知从哪捡来了煤核,生起了自制的小泥火炉,到哪提到哪。羡慕之余,我也琢磨出一个好法子:在校外的沟渠旁生一堆火,把砖头扔进里面烧得滚烫,用木棍扒出来,用厚纸包好带到教室,一块摆在脚下,一块放在凳子上,然后坐在上面听课,真是学习取暖两不误。

    风雪交加之夜,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花从窗缝里钻进来,把火盆释放的那点热量消灭殆尽,室内变得犹如冰窖,人只有钻进被窝才感觉暖和些。于是,很多人家选择打地铺,麦草铺上一尺多厚,要多松软有多松软。通常两个人一个被窝,通腿儿。母亲还会找来几个输过液的空盐水瓶,用来装热水暖被窝。

    冬天是治理水利的好时机。扒河工地上更冷,民工们在地上深挖一米,盖起了成排的地屋子。每个生产队都要杀猪前来慰问,大伙就着喷香的白菜猪肉炖豆腐粉丝,吃着新蒸的窝头,喝着滚烫的山芋稀饭,再苦再累也不怕,心里都暖洋洋的。每晚,队长二麻子都要讲一些“暖人”的故事,其主角多为当年地主的手炉、脚炉,皇帝的暖阁,还有村里的铁匠、城里的炼铁工人和烧锅炉的师傅们,让大伙在无限的憧憬中熬过了寂寞寒冷的冬夜。

    母亲虽然已经离开了我,但忆起往事,仿佛能再次听到“白霜牙牙,各家不落”的声音,总感觉母亲并未远去。        (沈庆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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