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，都有灵魂。有的灵魂高尚圣洁，有的灵魂卑污下流。物质世界可以千变万化，人的灵魂若总是得不到涤荡，是很难发生改变的。世事再怎么无常，也无力磨灭灵魂，灵魂拥有永远的力量，这些力量，存在于人类和其他动植物凡俗的生命之中。

    人在生死之间，灵魂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桥梁，是生死轮回独一无二的主体。灵魂附丽于人亦或人附依于灵魂，也是因人因情因境而不同的。毋容置疑，我们的现实生活中，总有那么一些人，为权力、金钱、美色所累，一不经意，就让灵魂戴上了沉重的无法解脱开来的镣铐。

    有着卑污下流灵魂的人，总会在一定时间、一定范围内，制造程度不同的灾难，要么发动战争，破坏生态，残害生命；要么贪污受贿，荒淫奢侈，堕落腐败。他们无法洗却生命的污浊和心灵的腐臭，永远以消耗他人的利益，来营造自己的利益为目的，在有生之年，其灵魂的羽毛，只能在公众锋芒般的目光中，被扯得七零八落，或者因腐败而纷飞飘散，这样的灵魂，注定是不能高飞也无法高飞的。

    不管生活有怎样的不堪，生活的森林中，依旧耸立着为数可观的高尚群体。曾几何时，北大有个山鹰社，他们以生死大限和集体孤独的形式，与雪山之间所磨砺出的北大精神，永远是年轻而闪亮的，永远是激动人心的。固然，因为不可抗拒的自然原因，北大山鹰社5名队员，于2002年8月7日在攀登希夏邦马西峰过程中，遭雪崩遇难，但他们通过征服自然、挑战极限，来证明自身价值的行为无可非议，他们的精神力量不可低估。

    “存鹰之志于高远，取鹰之志而凌云；习鹰之性以涉险，融鹰之神在山巅。”这支回荡在雪山高原的山鹰之歌，足以让人彻悟山鹰社执著攀登八千米生命高度的精神内核。雪山高原照耀着，生死考验照耀着，在山鹰社队员那里，因为付出，所有的澄明和晦暗，都真切如初。即使雪山掩没了他们的身体，却滋养了他们的灵魂，他们的灵魂高飞着，在世人心里，默默诉说着付出后的坦然，抵达后的欣慰，俯瞰后的沉思。

    在一个平和的年代，一个被明星的光芒搅乱了视线和思维的年代，那个关于雪山的传说，关于雪山的梦想，就这样定格在一种简略的人生中，一种高翔的生命恣态里。这是灵魂的定格，是心灵升华的一种方式，它离开人的身体，独自存在于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，存在于一种深入人类心灵、不可琢磨的时空世界。

    （程应峰）

    思想火花